天界好员工行为指南 23
23 好员工要有自己的思想
回到省经阁，妙绾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嗯，忙碌是绝对说不上的，省经阁其实是个挺清闲的部门，清闲到大家都得培养兴趣爱好以打法时间。
嗯，闲的无聊是不是会使人变得特别多愁善感啊，被迫和如簇、如玉一起欣赏所谓的姻缘府最感人的、天界最受欢迎的话本的妙绾仙子，看着被话本情节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如簇仙子和如玉仙子，内心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个所谓的虐恋简直莫名其妙，明明就是个男渣女贱，两个祸害王八看绿豆对了眼的脑残狗血故事，这种故事她能编出一堆来好不好？
也许是自己的人品昨天晚上在大殿下那里都用光了，上午被迫被狗血故事毒害了眼睛的某只金乌，在午餐时又遇到了疑似天后眼线的猫咪小七，嗯，也许今天自己真的出门没看黄历。
来省经阁为众人送餐的小七也被迫成了如簇仙子的听众，听她絮絮叨叨地感叹话本里男女主角之间的美好爱情。看着小七那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妙绾突然觉得这只小猫咪其实也蛮可爱的，以后找个机会去撸猫吧！
之后的日子过得分外平淡，妙绾答应了钟粟仙子要好好工作，可惜，省经阁里自己能动的地方已经很少了，自己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在这空闲的时间里，妙绾能做的事情也就是修炼、看书、练字这么几项了。几天之后，还不容易等来了大殿下润玉的光临，可惜出于避嫌的考虑，两人也就远远地对视了不到一秒钟，妙绾突然觉得乐曦当年没把荼姚捅死真是太遗憾了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祸害遗千年？嗯，难道自己以后还的去补个刀吗？
在大殿下离开省经阁去上职之后，一直都在整理书籍的妙绾过了一阵子才整理到大殿下润玉刚刚读书的区域，看到几本被随意放在一旁读到一半的书，估摸着那是殿下刚才看过的书，于是就顺手整理了一番，顺势偷偷地将一只看似普通的木质书签夹进了其中一本，希望殿下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发现这只书签吧。
心中期待着大殿下的再次光临，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去会一会那只可疑的猫咪，妙绾也毫不犹豫地准备了起来。从省经阁里淘了几本与饮食风物有关的杂书，妙绾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去了膳房。
和预想中的窗明几净、整洁光亮的各式餐具厨具、琳琅满目的美味食材环绕不同，妙绾悲哀地发现小七所在的膳房，注意不是御膳房，一个主要为像妙绾这样的低阶仙侍们提供饮食的膳房，环境真的不怎么样。嗯，要说脏乱差也真的说不上，但和之前见过的御膳房相比，大概就是五星级酒店的后厨与普通大学食堂后厨的差别吧，还是挺大的。
望着眼前这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双手拿着大铁铲在一口巨型铁锅旁卖力地翻炒着，妙绾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话了。转身看到了一位一脸麻木地在小山似的大白菜面前洗菜的仙子，总算是问到了小七的位置。
走进后院，看到小七正坐在一个装满脏兮兮的盘子的大澡盆前卖力地擦洗着盘子，看来当初走鸟族的路子进入天界算是走对了，不至于发配到这样劳累辛苦却难以出头的部门，妙绾心中不由暗暗感叹。
“姐姐，你来了啊？”小七开心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你之前带到省经阁的点心味道不错，我今儿特意来想再讨几块尝尝。”妙绾随意地说着。
小七显然被妙绾随意的赞赏激励到了，“真的吗？姐姐可是真的觉得我的点心不错！那些可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呢！”
“确实挺不错的，以你的手艺呆在这个只给下人管饭的膳房确实有些屈才了？”
“姐姐只管取笑我好了，我这么个小人物哪里有资格谈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小七自嘲似的笑了，“不过，姐姐今天来讨点心怕是没有了，今儿厨房那边正忙着呢，我没办法用厨房也就不能给姐姐做点心了。况且，我上次从家里带来的食材也用完了，没有材料也做不成了。”
“你们这膳房还会缺食材吗？”妙绾有些奇怪地问。
“普通的家常菜的食材倒是有的，可想要做一些比较精准的点心，就需要一些比较特别的食材了，这些食材膳房是不会准备的。”小七耐心地解释道，“况且这个膳房一般是不负责做点心的，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储备了。”
好像还真是这样，省经阁里日常的糕点好像还是从另一个膳房送来的，妙绾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到，这天界其实等级的区分还是很严格的，天帝那一家子由御膳房负责；高阶的仙人，比如水神、风神都有自己的府邸；高等的仙侍，比如几位殿下宫里的仙侍都有专门的小厨房供应；中下层的仙侍根据不同的部门由不同的膳房供应饮食。
“算了，看来我今天是没这个口福了。”妙绾丝毫不以为意，“这是我从省经阁里淘来的几本跟吃食有关的书，我们总不能白吃你的点心啦！”
小七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这怎么好意思呢！真是太谢谢姐姐啦！”说着就准备伸手去接妙绾手上的书，但突然停了下来，赶紧用围裙擦了擦自己还带着油渍的手，擦的差不多干净了才把书接过去。
“不过，我也只能借给你看看而已，你看完了还是要还给我们省经阁的。”妙绾强调道。
“谢谢姐姐啦！我看完之后一定马上还过去。”小七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不过我也挺好奇，你一个干杂活的小仙子怎么糕点做得那么好？你是不是曾经在那边干过呀？”小七的糕点做的确实不错，妙绾还一直以为那是熟练的糕点师傅们做出来的。
“我一分配过来就在这儿了……”小七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我长得这么难看，别的地方都嫌我有碍观瞻，怕我冲撞了贵人，也就这种基本从来都接触不到贵人的地方肯收留我了。至于做糕点的手艺，我上天之前曾经在糕饼铺子里打过一阵子工，所以学了个皮毛。”
嗯，又是一个被天界主流审美观所抛弃的可怜孩子，妙绾突然对这只小猫咪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们跟我说，你的家庭条件很困难。”
“这个，小仙的家庭条件过去确实不太宽裕，但现在我来这宫里当差，哥哥们也大多找到了差事，现在也宽裕了不少呢！”
“是吗？”妙绾随意地说着，“你刚才说自己在点心铺里打工，其实据我了解，以你的手艺在外面点心铺应该挣得比在这天界多吧？”
“可是在外面打工毕竟不如在宫里当差听得好听啊，再说在这天界当差究竟比在外面打工来得稳定呢！”小七毫不在意地说着，“其实以姐姐的能力在哪儿没有出头的机会？姐姐不是也待在省经阁里做一个小小的仙侍吗？”
“姐姐我哪有你说的那么能干啊？我也就是爱看书爱清净才在省经阁领了这么个闲职。”看来自己还是在什么地方忽略了，妙绾心里默默猜测着。
“姐姐在省经阁设计的那套找书的术法，设计就很巧妙呢，这天界有这种水平的仙子可不多呢。”小七一脸正经地说着，“姐姐又和青鸾早已熟识，还颇得鸦族的雾云族长赏识，可见并不是一个毫无门路和根基的。”
“瞧你这把我夸的，我自己听的都不好意思了。”妙绾不好意思地笑了，心中则一片凛然，看来这省经阁自己是呆不久了，不过，换个身份有些事情才更好开展呢！
“姐姐本来就很优秀啦！”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进行了一场友好而热烈的商业互吹，嗯，总体结果也不知道小七背后的人满意还是不满意呢？
日子看似平静地过着，大殿下果然发现了妙绾夹在书里的那只其貌不扬的书签，大殿下再次光顾省经阁后不久，妙绾就欣喜地发现自己夹在大殿下书里的书签不见了，想来应该是被大殿下带走了，该说，不愧是大殿下润玉吗。
第二天大殿下润玉又来省经阁读书了，妙绾也只是恭敬地替他倒了一盏茶而已，倒茶时瞥见大殿下将那只朴实无华的书签再次夹入了书中。嗯，看来大殿下已经掌握了这种特制书签的用法了。
殿下离去之后，妙绾再次按照惯例去整理大殿下读过的书籍，趁着无人注意，用一只看起来几乎一样的书签替换了大殿下书里的书签，虽然两只书签看起来特别相像，但妙绾相信大殿下还是可以发现这两只书签的不同的。
夜里，偷偷地溜进省经阁顶层，在几个大书架之间一个隐蔽的地方，取出那只藏起来的书签，注入灵力，书签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几张书信，嗯，看来大殿下真的是触类旁通啊，一晚上就可以就着自己的说明弄明白这个书签的用法。妙绾有些兴奋地看着大殿下的书信，嗯，突然有一种做贼似的感觉，不对，应该是做特工、当谍报人员的感觉吧，妙绾坚决不承认那是一种类似偷情的幸福感觉。
信中的内容其实并不复杂，大殿下只是谈了谈自己对于这种隐蔽的通讯技法的感受与看法，另外还有他对于这套通讯技法所使用的术法的种类、组合方式、原理的推测，嗯，他的推测基本上都是对的，跟这条龙绝对不是学霸而是学神，好不好？他的分析让妙绾看得心里直痒痒的，小金乌妙绾虽然实力与天赋都算不上超一流吧，但却挺喜欢和高手过招的，哪怕是自己单方面被虐，跟高手交手能学到的东西可比跟普通人交手多太多了，而且有时候那些高手总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启发。嗯，记吃不记打的小金乌妙绾完全忽略了自己被那些高手们虐得有多惨。现在跟这条龙的交流就有这种高手过招的感觉。
信的最后，大殿下润玉跟妙绾约定了大概半个月后的一个日子为比试的时间，地点就在落星潭附近。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之后的日子，妙绾与大殿下一直都通过这种特制的书签相互联络，大殿下对于上次自己给他的水系术法也见解颇深，提出了不少让从不修习水系的妙绾难以回答的问题，让妙绾深深地后悔自己咋就没有把扉间那么个黑科技天才带过来，让这两个黑科技天才相互伤害。
约定的比试的日子总算到了，妙绾入夜之后，一身劲装地潜到了落星潭旁的琦树上，安静地趴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等待着大殿下的到来。等了一会儿，大殿下润玉便在树下出现了，妙绾调皮地将一颗自己早先在布星台捡到的星石扔向了大殿下的脚边。
大殿下润玉轻巧地一个侧身避开了妙绾掷下的星石，紧接着一枚细小的冰棱就以朝妙绾所在的树枝飞去，冰棱的角度并不刁钻，防守起来也并不困难，但妙绾还是选择了将身子朝一侧倾斜过去，翻身从树枝上降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殿下的身手还真是不错呢！”
“妙绾仙子的水平也不差呢。”说着便用手腕上的一串淡蓝色的手串布下了结界。
虽然布下了结界防止他人的闯入与发现，但毕竟身处天界，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使用任何破坏性偏大的大范围法术，仅以一些小型法术和剑术相抗衡。
妙绾很快就发现大殿下的剑术尽管精湛，但到底实战经验偏少，动作之中的虚招太多，不过想来殿下也是从未上过战场的，完全可以理解。差不多十招，妙绾就发现了大殿下动作中一个细微的破绽，利用破绽轻巧地侧身避开大殿下的剑锋，顺势转身就将剑横在了大殿下的脖子上。
“仙子的身手果然了得啊！”大殿下润玉并没有什么沮丧的感觉，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喜悦。
“殿下，平日里是不是习惯了让招？”妙绾觉得刚才的那个破绽虽然看起来轻微且自然，但仔细推敲起来却似乎有点刻意的感觉，仿佛是故意改变了自己平时的习惯，但一时间却无法彻底改变的感觉。
“我平日里只与旭凤过过招，可惜一直输多胜少。”怎么敢随便赢旭凤呢？大殿下润玉在天界处境艰难，可又不想就那么轻易地放弃、示弱，所以只好选择时不时地放水了……
“殿下应该是很认真地在与我过招，可惜过去长期养成的习惯并不容易克服，一些细微的小习惯不经意间就带了出来。”妙绾的分析一针见血，“另外殿下的招式虽然熟练精湛，但比试中的点到为止也太多了，果决与杀气都还有所欠缺。当然了，这在平日的比试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只是上了战场会比较麻烦而已。”其实就妙绾先前看的栖梧宫招兵，这个问题也算是天界新兵的通病了，毕竟现在天界承平已久，大多数年轻的仙人都没有什么真正的实战经验。
“仙子的分析倒是中肯，枉我还自以为剑术优秀，看来过去是我坐井观天了。”大殿下润玉的胜负欲似乎被激发了出来，“仙子可愿再来比试一番。”
“当然了，只要殿下愿意，小仙自当奉陪到底了。”在天界也难得遇到大殿下这样的高手。
第二次的比试很快就开始了，在差不多十来招之后，妙绾再次找准时机，用力将大殿下手中那把蓝色的剑挑翻，再次取得了胜利。
“仙子所用的可是神剑出云？”大殿下润玉完全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
“是啊，我用的是乐曦的遗物，神剑出云。”小金乌妙绾完全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嗯，最后那一招大殿下其实没有用尽全力去格挡自己的招式，难道是因为出云剑？
“听说神剑出云可与天界至宝赤霄剑相匹敌，不知是否确有其事？”大殿下润玉捡起了自己的佩剑，“不知小仙可否有幸一观这神剑的风姿呢。”
“当然是可以的了！”妙绾毫不犹豫地借出了自己的出云剑，“出云剑、明光镜、日月轮，是乐曦的三件先天灵宝，也被称为三圣器。其中，出云剑据说是无物不斩，可以弑神屠佛的神剑；明光镜则是可以防御并反弹几乎一切攻击的神器；日月轮也是攻防一体，一方面不仅可以吸收对手招式中的力量，还可以直接防御远程的物理性攻击，另一方面自身又是攻击性的武器，虽然可能比出云剑略逊一筹，但也威力惊人。”所以说乐曦简直就是天生的人民币玩家，一出生就有这么多威力惊人的灵宝，后期打怪升级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那么另外两件也在你的身上了？”大殿下润玉仔细地端详着妙绾的出云剑。
“是啊，乐曦的遗物基本上全都在我手上。”所以，最后还是便宜我了。
大殿下轻巧地挽了一个剑花，尝试着使用出云剑，可惜出云剑似乎并不怎么听指挥。
“殿下最好不要尝试使用出云剑。”妙绾不由地出声阻止道，“出云剑的脾气很暴躁，您最好不要招惹他，否则极易遭到反噬。”确切地说，不是极易而是全部，出云剑对于除妙绾和乐曦之外的其他使用者都是极不友好的，这次习惯了乐曦和妙绾的火系灵力的出云剑，面对大殿下的水系灵力，仅仅只是不配合而已，已经是很给九天应龙面子了。
“是吗？看来神剑果然非同凡响啊？”出云剑是把好剑，而这也是大殿下润玉故意输掉后一场比试的原因，他的玄冰剑还不足以与出云剑硬抗。尽管不足以与出云剑相提并论，但人鱼泪和玄冰剑都是这天界为数不多的真正属于他的东西，自然需要爱惜了。
“这么说来，小仙倒是惭愧了。”妙绾突然想到大殿下最后放弃格挡应该也是出云剑的原因，“小仙也不过是仗着武器的威力才侥幸获胜罢了。”
“哪里，妙绾仙子的实力即使不用出云剑也是这天界少有的，”润玉再次说道，“可愿再来一次？”
“好啊！”妙绾轻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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